于岿河目视前方,在心里默默倒数:三、二、一。
然后立刻拔腿向前,余光触碰到三棒的身影,微微偏头,反手往后一伸——
木棒稳稳地落在手心,与此同时加速向前,瞬间超出(3)班第四棒五米开外。
——漂亮!
仇铭暗自叹服。
即便是己方掉棒这种巨大的比赛失误,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依旧是如过眼烟云,毫无干预之力,对他的发挥只有激励而没有阻碍。心理适应能力可谓是到达了一个极值的标准。
五秒后,任望珊看清了于岿河。她微微眯起视线,随即又惊喜地睁大双眼——
他白色衬衣上左心房的位置,是一个绣上去的“河”字。少年的雪白衣角被疾风带起,而腕骨分明的手腕上,赫然是她的黑色发绳。
于岿河领先后者数十米冲线——
枪声响起,哨声嘹亮,秒表掐下,比赛结束。
看台的人欢呼雀跃,都站起来呼喊。
于岿河喘息着望向看台,眼神紧紧盯着一个具体的方向。
任望珊的声影安静地坐在站立着的人潮中,显得格外渺小。但于岿河一眼就找到了她。他也能感受到,任望珊也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