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造次,也就客客气气,以军礼相见:“辛苦何校尉了。”
“殿下客气。”她也拱一拱手,回了军礼。
两人便进了李嶷的中军大帐,商议军事。李嶷也不瞒她,将自己的计策源源本本,和盘托出,她听了之后,沉吟片刻,忽道:“我倒有个法子,不过,还是要借镇西军中的人。”然后细细说来,李嶷听完,十分爽快,说道:“此计甚妥,便依你的计策行事。”
说完了正事,她起身便要告辞,他其实很盼她私下里跟自己说句话,但帐中人多耳杂,也不便说什么,直到他一直将她送到帐门口,她目不斜视,却道:“殿下腿上的伤,好些了吗?”
他不由怔了一下,他腿上不过划破点皮肉,早就痊愈,那日在太清宫舞剑,她不早就看到他行动自如,丝毫无碍了吗?但她既然这么客气地问起来,他也就客气地答:“多感校尉挂怀,已经好多了。”
她道:“这里有些伤药,送与殿下,愿殿下早日康泰。”
说着便示意跟在她身边的桃子,桃子却老大不愿意似的,噘着嘴捧出一只锦盒来,跟在李嶷身后的谢长耳连忙伸手去接,桃子却没好气,将锦盒掷在谢长耳怀中。
何校尉见此情形,不过嫣然一笑,带着桃子诸人,出帐归营而去。李嶷将她一行人送至辕门外,这才回转,摒退了众人,打开锦盒一看,哪里有什么伤药,盒子里只有一只牛皮护腕,他拿出来戴着一试,不大不小,正正好。他又摘下来翻来覆去地看,只见护腕里衬上绣着“拾柒”两个字,这两个字虽然笔划不算繁复,但亦不算少,字迹绣得勉强端正,里衬上更有一些针眼痕迹,八成是绣完嫌不好又拆过重绣的。他知道这护腕定是她亲手制作,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得意,心想原来她除了会打仗,竟然还会绣花啊,可真是……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