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词在表达上,把正笔写心和曲笔传情结合起来。说“归甚易”、“足何时”,是将语典化为盐水,直笔写怀。说“定向山中老”是正面表态。此外则用笔曲折,一借陶诗述怀,二借猿鹤写恋恋山中,三借疑故人张榜来写自己的悔愧。这样的写法,既能准确传情又得含蓄之趣。另外,化用典故时,将自己所创造的语典与前人的事典、诗典全部打散融化,以精确地表达此时所感思,最见功力。
瑞鹧鸪
京口病中起登连沧观偶成[1]
声名少日畏人知,老去行藏与愿违。山草旧曾呼远志,故人今又寄当归[2]。 何人可觅安心法?有客来观杜得机[3]。却笑使君那得似,清江万顷白鸥飞。
[注释]
[1]作于镇江知府任上。连沧观:为镇江一郡游览之胜。
[2]此借药名曲传归隐心志。山草:即小草。小草与远志,一药二名。前人曾以小草、远志嘲笑过谢安。按:药根名远志,埋在土中为“处”,可作隐居的比喻;药茎叶名小草,长在土上为“出”,可作出仕的比喻。古人以隐居为高。当归:药草名。语意双关,谓故人劝其归隐。
[3]安心法:使心情安宁之法。典出契嵩《传法正宗纪·慧可传》:“神光曰:‘我心未安,乞师与安。’尊者曰:‘将心来与汝安。’曰:‘觅心了不可得。’尊者曰:‘我与汝安心竟。'”杜得机:关闭了生机。典出《庄子·应帝王》:列子与神巫季咸去见自己的老师壶子。季咸说壶子将死。列子泣告壶子。壶子说:“向吾示之以地文,萌乎不震不正,是殆见吾杜得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