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懂了——但恐怕时间不早了。”
贝莱明显感受到对方急于摆脱自己,却不动如山地站在原处。“后来,那些移民世界逐渐独立,并发展出超越我们的科技,而我们的因应之道竟是打造许多有如子宫的地底大城。太空族令我们感到自卑,我们只好尽量躲避。这绝不是办法。想要避免循环不已的起义和镇压,我们必须跟他们竞争——必要的话,不妨追随他们;可以的话,还要领导他们。想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面对开放空间,我们必须教会自己这个本事。如果教育我们自己已经太迟,那就务必从下一代教起。这太重要了!”
“你需要好好休息,便衣刑警。”
贝莱凶巴巴地说:“听我讲完,次长。假如太空族的确强大,而我们甘于保持现状,那么不出一个世纪地球就会毁灭。您自己告诉过我,这是社会学家算出的结果。反之,假如太空族确实不强,而且越来越弱,我们就有机会逃过一劫。可是谁说太空族不强呢?索拉利的确外强中干,但目前为止,我们就只知道这个世界而已。”
“可是……”
“我还没讲完呢。不论太空族是强是弱,都不妨碍我们进行一项改变,那就是我们自己的心态。只要我们愿意面对开放空间,就再也不需要起义造反。我们自己也能变成太空族,也能扩散到许许多多的外太空世界。如果我们一直把自己囚禁在地球上,那些徒劳的、自取灭亡的叛乱永远没完没了。另一方面,如果我们假设太空族虚有其表,因而抱持错误的希望,那就更糟了。去,去问问那些社会学家,看看他们是否认同我的立论。如果他们仍旧存疑,就设法把我送到奥罗拉去。等到我针对真正的太空族提出一份报告,你就会知道地球必须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