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四滑溜狡猾地说:“青天白日的,他家的鸡会跟着 我走,你以为我是它爹它爷啊。”
“是也行啊,省得你光棍一根没个做伴的,你来了,你的孙男孙女 也跟着来咱工地了,大家不就都有鸡吃了吗? ”看热闹的众人哄笑着。
四滑溜自知说走了嘴,有些恼羞成怒,对着老太太挥舞着黑红棍 说:“你这老不死的,大堤上千来口人,你怎么说我偷了你家的鸡,这 是诬陷,你见过跟着人走的鸡吗,你、你这是聚众闹事,破坏抗洪!”
老太太一时哑口无言。
“呵呵,”一声冷笑从抱着鸡的黑瘦黑瘦的老头口里传出,“小花里 棒槌,你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孔圣人面前卖文章啊。我老汉从十六岁出 河工,在民工队里混了一个甲子,河工里那点嘎不溜鳅的事我见多了, 我偷鸡摸狗的时候你还不知在谁的腿肚子里转筋呢,看来你是不见棺材 不落泪啊。好,老汉我叫你今天输得心服口服。”说着,放下怀中一个 劲挣扎的鸡,对着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年妇女问:“柴二家的,是你家的鸡吧。”对方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