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肃静——”
钱县令再次将惊堂木拍得震天响,泼天的嚎哭声立刻转成了稀稀落落的低声啜泣。钱县令无奈地左手扶额,“死者何在?”
“大人,死者在此!”
丁捕头中气十足地在衙门口一声吼,整个公堂的地皮抖了三抖,七零八落的啜泣声立马消音。一个铁塔般黑粗的壮汉子大踏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捕快,抬着一副担架。那铁塔走过之初,阵阵腐臭之气传来,众人皆胆寒地往两侧站,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死因为何?”
“属下不知。”
钱县令一时好奇了:“掀开与本官看看。”
“这……”铁塔犹豫了。
“大人,要不还是等刘仵作来吧……”三寸钉着急了。
钱县令更好奇了:“掀开!”
丁捕头和赵师爷对望一眼,最后只好摇了摇头,赵师爷退后一步,丁捕头一吸气,猛地掀开了尸体上盖的白布。
钱县令的眼睛瞬间瞪成了铜铃,接着,又猛地往后一坐,胃里一阵翻腾,幸亏早上没在三娘那里用膳。公堂之上,干呕之声也开始此起彼伏。
眼前这具尸体,实在是难以看出,生前是个“人”。
因为,那是一块,面貌难辨的,没有骨头的,硕大的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