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们爷俩,去扒坟了,灰头土脸的?”柯母嗔道。
琅琅对镜自照:“可不怎的!脸上还带着泥印呢。”
老蔫蹙眉说:“真能扯蛋,这爷俩,三更半夜往坟地跑,惊动鬼神可不得了。”
柯母叹口气说:“我这心,一晚上老是咚咚跳。”
月白说:“你们再不回来,妈就要报警了。”
“快,快——给我们讲讲,遇见鬼没有?”风清急不可耐,被柯母叱后,自己倒扮了个鬼脸。
琅琅面露得意:“那是绝对的惊心动魄——”
四十.爱我所爱,跳楼相胁
柯老蔫喜迎95岁生日,柯家置办酒席,一大家围坐在一起,把酒话衷肠,其乐也融融。老蔫合不拢嘴,中午多喝了一两,津津地受享着从不加掩饰的儿孙绕膝之乐。
“我的孙男弟女能有一个连。”老蔫在一盅酒下肚后对赛妮的公公如此炫耀,说这话时他用手掖掖按按上衣兜,那块方寸重地存着他的全部身家,据风清侦察,全是清一色大票。
“你有吃有穿的,凤林和媳妇又对你挺好,那么大岁数了,还捂着钱干什么?”女儿常会如此相劝。
老蔫每每听到这话,就会下意识地掖掖按按胸兜,摆出独家理论:“钱是我的‘魂儿’,我的‘气儿’,我身上没了钱,也就没了‘魂儿’,没了‘气儿’了。”
柯凤林酒入愁肠过,愁语口中流:“我家两个‘愁’,都够我呛。老大琅琅嘴茬子不行,眼瞅就毕业了,将来在社会上可怎么混?二姑娘月白也不省心,偏要找个——都是自家人,也不怕笑话——偏看上个结巴,说也不听,道也不理——嫌咱柯家结巴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