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作家,沃尔巴斯特(Wolbarst)的态度比罗氏的要高明些了。沃氏认为手淫不应当鼓励,但同时也承认,假使性的冲动已发展到相当地步以后,也自不宜强为抑制,沃氏在这一点上引一句中国谚语说:“与其教心神褪色,不如让身体满足。”(或“与其窒欲伤神,不如纵欲怡神”)91沃氏以为我们对于自称手淫的人不宜加以谴责,假如本人已经在自怨自艾,则任何谴责的语气尤应在竭力避免之列。沃氏又说得很对,有的“道学家”赞成用手淫的方法来维护表面的“性的德操”,这种假道学与伪德操,我们实在不敢苟同。一个人诚能坦白地怀抱着性爱的自然冲动而不以为耻,冲动之来,能平直地予以应付,而应付之方,间或出诸手淫一途,而不求文饰,这个人的道学与德操,虽非尽善,实在要居此辈之上。
总之,手淫是无数自动恋现象中的一种,而凡属自动恋的现象多少都有几分无可避免的性质,手淫当然不能自外于此。我们最聪明的办法,也就在充分地承认这几分不可避免的性质。文明社会的多方限制既如彼,而性欲的力求表现又如此,试问各种变相满足的方式又如何可以完全幸免。我们诚能抱定这种态度,则一方面对于自动恋的活动固应不加鼓励,不让它们再变本加厉地发展,一方面却也不宜深恶痛绝,因为深恶痛绝的结果,不但可以叫所恶绝的事实隐匿起来,不让我们有观察与诊断的机会,并且足以酝酿出种种比所恶绝的更可恶而更无可救药的弊病来。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