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把胡国钧弄得为难起来了,承总司令的好意,约着一同散步,步没有散,听了一回讲,又学习了一回理发,这样下去,还不定有些什么事要出来!照理说,这种举动,是表示与士卒同甘苦,倒也无所谓。可是要不研究内容,倒觉得这件事,有些离乎常经。看起来要笑,可又不敢笑,总司令没有吩咐走,也不敢走,只得静静地站在一边。
张宇虹笑道:“胡秘书,你看到我给马夫理发,这件事奇怪吗?”
胡国钧道:“不奇怪。”张宇虹道:“真的吗?你把理由说给我听听。”
胡国钧道:“总司令是人,马夫也是人,总司令是个军人,马夫也是个军人。
就私而说,都是父母生养的;就公而说,都是为国家出力的。这岂不是一样的大小吗?”张宇虹听了这话,点着头笑了一笑道:“你这话有理。
可是你谈的是平等,军队是不能谈平等的。若是谈起平等来,做长官的,怎样去指挥军队?再就实际上说,军人是以服从为天职的,若是兵士对于总司令当着平等的人一样看待,这军队岂不是完了。”胡国钧道:“总司令这话是对的,我们训练军队,可以叫他们服从,却不可以叫他们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