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亲爱的埃塞尔不在了,也带走了他对她的责任。
亨利谢过了佩蒂森太太,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冈部”。
地下室(1986)
亨利走下一段油漆剥落的楼梯,推开一扇链条咯吱作响的厚木门。这扇门的背后,是这座古旧旅馆的地下室之下又一层的巨大空间。唯一的光源来自几个灯泡,像圣诞树上的小灯一样,用巨大的U形夹和亮橙色的长长的弹性绳固定在天花板上。
亨利踏进去,深吸几口气,胸口涌起一种幽闭恐惧症般的压迫感。这个地下储藏室里竟塞得如此满满当当。他简直无法估量这里到底存放着多少个人物品。只有一条仅容一人勉强走过的狭窄通道蜿蜒向前,两边都是堆得接近天花板的板条箱、行李箱和扁皮箱构成的森林。有黄,有蓝;有大,有小。每样东西上都蒙着一层灰。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已经几十年没人碰过了。
这间屋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像是一家二手货商店。有一辆豪华的旧自行车,亨利小时候曾十分渴望拥有这么一辆。有巨大的金属桶,里面装着一卷卷的报纸,以及像是美术印刷品的东西。一期古老的《体育》杂志旁边的一个盒子里,伸出一张西尔斯·罗巴克百货公司的订货单。一套雕刻精良的大理石国际象棋,堆放在一个木头饭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