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你师娘用过的东西,有她穿过的衣服。我没有进去过,里面不会有我的气味。”他在门外说。
借着门外映进来的雪光,雪信在一个箱子里翻出了一件白狐裘,箱底搁着防潮防霉的药料,倒没有被虫咬坏,可是毕竟放久了,也不时常拿出来拍拂,狐毛不蓬松了,顺顺地贴向一边,扁塌塌的。
她环视这间只能容两个人的小密室,原来这里存放着师娘过去的另一部分。
她明白了,沧海楼是一半,长南观又是一半。长南观里的,是皇上已经拥有的;而沧海楼里的,是他错过的。已经有了的都在心底,再也不需要什么实在的东西提醒别忘记,那些不能得到的,才要去缅怀、追寻、弥补。
玄河让雪信在门里等一等,他捅开灶眼,生起火,熬了碗祛风寒的姜汤,看着雪信热热地灌下了,才放她走。雪信说自己走,不让送。玄河苦笑,只好远远跟着,直到看她进了自己房中才离开。
雪信让人着迷的地方有许多,玄河最心疼的就是她这份固执吧,她有办法让男人屈服,却从不陷在爱欲里,认准了的事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