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了,不多时江面上就出现了许多黑点,等近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雍州派来接应众人的船只。
那些都是巨大的楼船,约有两层楼高,正乘风破浪地一路驶来,好似如履平地。楼船甲板上站满了手持长矛的甲士,身上穿着五色锦制成的戎服,披着五色彩练,在朝阳下映着炫目的光彩。
无论是万金制成的楼船,还是那些恍若天神降临的甲士,仿佛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有钱”两字,金光闪闪。
众人都被雍州刺史这大手笔震住了。
楼船渐渐靠岸,船上的人往来奔跑着将木板跨在船和江岸之间,紧接着一个大腹便便,笑得如同弥勒佛般的中年人从楼船上下来,正乐呵呵地向众人问好。
“雍州别驾孙道成,代刺史大人来迎接诸位。”
说完,又亲热地对赵熙和裴昀道:“长公子和表二公子趁夜乘舟垂钓,不知可有收获?”
一向性格亲和的赵熙在这位孙别驾的面前却表现得极客气:“舅舅说笑了,我和阿昀不过是闹着玩,能够为雍州请来这么多贵宾才是天大喜事。”
他答得滴水不漏,却也没有一点亲近的意思。
孙道成哈哈一笑,并不在意地走开了。
卫蘅看着这对舅甥若有所思。
她前世嫁进季府后的小半年,也曾参加不少世家间的宴会,听人隐晦地提起雍州刺史府的后宅纷争,无不是幸灾乐祸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