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雅各认识到“天”是重要的观念,在《东方圣典》[3] 中他认为中国人通常取其比喻义,类似于西方的“至高存在”这个概念。关于“天地”,他指出是“用来表达组成宇宙的两种伟大的构成部分,起源于道,与之和谐共存,庇护抚育万物”。他还看出天这个概念与“上帝”(God)完全不同。他认为与其说天是名词,不如说其是形容词。“天之道”意味着“道是天的”,这个道是“安静而非发号施令(undemonstrative),并非有某种动机和意志,就如自然进程般庄严而顺利地行进,没有拼搏与奋力”。理雅各对“天”词性的辨别具有真知灼见,说出了“天”不同于“God”的意义。
(二)葛瑞汉的英译——Heaven
葛瑞汉在讨论“天”的概念时,注意到了《庄子》中与“天”对应的概念是“人”,并且是成对出现的概念。他用斯宾诺莎的“沉醉于天的人(heaven-intoxicated man)”来形容庄子,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遵从“天”的问题,圣人“通常顺从自然,不对生命的进程施加东西”,他“顺应天意生活”。[4] 他认识到庄子和孔子还有其他的道家一样都普遍认为“天”是非人格的力量,并不是一个在天上发号施令的帝王。他同时注意到庄子的“天”与孔子等人的不同之处是庄子对于“天”有庄严的敬畏,人在天面前非常渺小,“天”被庄子拟人化为“造物”,具有的无边的力量。与这种概念相对的是把人比喻成工匠铸的金属。他认为这种想法很难引起西方人的注意,因为在基督教背景下有相似的想法。但中国的宗教或哲学中没有“造物主”(天不断生出东西,就好像是父亲而不是工匠,他并非无中生有。)庄子自己认为他的造物者在不断的转化中塑造与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