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反的,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孩子,七八岁的样子,淡红的血丝正一点一点从微闭的唇间弥漫出来。
母亲的布衣上打着补丁,但浆洗得干干净净,半跪在昏迷的孩子身边,一边哭还在一边祷告,令人不忍卒听。
一生用心经营生活,到头来却被突如其来的恶意,狠狠戏弄。
主事的神官自觉最近一定是哪里犯了戒,以致惹怒神明,今天才会招来如此不幸,眼看就要断送自己在教廷安稳的职业生涯。
开始有做好祝祷的信众,被此处的喧哗异样吸引,慢慢围上来。
神官捻着胡须,须发齐白的面容被庄重教帽遮掩住半张,暂时能延缓被人发现他故作镇定的厉声呵斥下,为难煎熬的速度。
只是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奇和犹疑的目光不断落在被围在正中的孩子,母亲,异乡人,与他身上,神官的表情愈发难看。
长久地得不到回应,今天铁了心要砸场子的异乡人又重新问了一遍刚才的话。
“尊贵的贵国神官,神明和生命,您预备要怎么选择呢?”
将神明和生命放在对立面,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不待神官说话,已经有感到被冒犯的信徒向他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