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难怪母亲从来不喜欢过寿辰,因为我跟她是同一个日子出世的。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诞生,灵兽的寿命那么长,只记得大概的年份,而根本不会去记这种小日子。母亲是北海人,因此记得非常清楚。
我蜷在地上没有动弹,手上紧紧握着檀木盒,却不敢给她。我怕她看了这东西,会打得更厉害。
母亲见我又如往常一样,不哭不闹,也不解释不求饶,已经转身回房,再出来时,手上已戴上了金蚕手套。
母亲一掌一掌刮过我的背时,刺痛感比以往更强。难道是这一百年来没有怎么挨打的原因吗?这一百年我真的很乖,没有惹母亲生气,每天也会在族门关时进去。因为青烟让我乖巧些,不要忤逆父亲。
父亲是一族之掌,如果女儿不听话,就算疼爱自己,也没有办法不做出惩罚,有时候甚至要比一般的人惩罚得更重。
母亲生我的时候受了这么大的苦,而且是以一个北海人的身躯。即使她对自己有多讨厌,也终归是母女。
这些话我都听青烟的,我只希望快快过完这一千年,然后跟青烟走。现在我缩在地上,却觉得我所做的忍让,都是白费的。我为什么那么笨,要来送东西给母亲。在她眼里,我根本就连一个路人都不如。
感觉自己的脊背要被打断,我忍着泪水,伸手将母亲的手一挡,人已经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