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甲不是由指甲钳修建的,而是被啃咬的。如果这只是纯粹的坏习惯,那他的指甲不会每一个都嵌在肉里,好几个都有伤口,还有几个结痂处都被破开了。”
“你是说他内心很焦虑,可能有比较严重的强迫症?”
“没错,十指连心,正常人不可能咬指甲到出血,还没结痂又控制不住自己。”
池逸晙点头,朝法医示意尸体可以运走:“尽快拟出一份寻人启事给我。”
左晗上前拦住:“等等。”她从包里取出证物袋递给同事,“记得把皮带和随身物品都戴手套取下,保管好,我后面可能会用到。谢谢了。”
技术员接过袋子,对部分细节拍了特写后,一并离开了。警戒线还没撤去,现场只留下左晗和他对外围作进一步检视。
左晗趴在地上寻宝一般一寸一寸地搜索。有年纪大的同事上来劝她:“小姑娘,这么冷的天气,你当心以后的关节炎啊,抓紧看完回去换裤子吧。”
左晗礼貌道谢,却照样慢条斯理地寻觅着,把每一样可能相关的物件装袋封存。
她感觉到身旁那个高大的身影一直默默坚守着,他不催促也不质疑。奇怪的是,如果换了别人,她恐怕会内疚让人等待那么久,而池逸晙的存在,如同阴天里的一把大伞,即使不用撑开,握在手里也是心安。
池逸晙心里惊喜她的工作方式和他几乎如出一辙,不像其他人,进入现场就紧锣密鼓地开始工作,他们两人可能是在现场看上去最“吊儿郎当”的人,东走走,西看看,发发呆,但只有他们自己明白,这是在思考——全盘的思考和分析,不仅是在推测被害人的生活方式,甚至也在预判嫌疑人的犯罪动机和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