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晖华殿,婉儿头一个便扑了过来,已是泪眼盈盈:“娘娘,可吓坏奴婢了。”娀英笑道:“吓什么,可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婉儿将她上下仔细看了一遍,方才放心道:“奴婢那日见您被带到掖庭去,吓得六神无主,便去皇后娘娘和桓妃娘娘宫里求情……”她断断续续说了这几日的经历,却原来皇后避而不见,倒是桓妃见了她,还好言宽慰了几句,让她回去安心等信。也是桓妃身边的倚梅送信,告诉她云嫔无事了。娀英心中略宽慰几分,到底桓妃心善,对自己不比从前差。
婉儿又愤愤道:“平日里倒觉得皇后娘娘对您如何亲近,真遇到事了才知道人心。”娀英忙喝住了她:“不得胡言乱语。”
又隔了一日,倚梅竟然亲自跑来了一趟,她对娀英极是感激,小声道:“容华娘娘,奴婢要出宫去了,特来向您辞行。”娀英微诧异:“这么快便要走了?”倚梅神色一黯,点头道:“小姐说我既然配了人家,便不能再留在宫里,岂不是授人以柄。”娀英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由得叹了口气。倚梅瞧着她,小声道:“那日云嫔的事离奇得很。奴婢私下里听来请安的太医说,云嫔本不会有事,就是那盆花作怪。”
“哪盆花?”
“就是皇后娘娘赏赐给赵夫人的那盆。”倚梅小声道,“奴婢听得不清,似是那盆花是有点问题的,云嫔偏又把花戴在头上,这才动了胎气。”她顿了顿,又道,“小姐私下里说,这花幸好带在头上,毒性发作得快,要是放在寝宫里,日长夜久的,这龙裔估计就保不住了。”娀英想想也是惊心:“皇后竟然这样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