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那美丽的自然呀,
你是不是也感到哀愁呢?
祖国没有得到解放和自由,
对着美丽的自然,
我永远是感不到欢喜和安慰!
那一天,
在谁都要看不见谁的脸面的黄昏里,
我离开了你们,
离开了你和立立,
我怀着一颗漂泊的心,
我也怀着热烈的战斗的意志,
“努力工作呀!再见!”
我听见你是那样地说。
为了祖国的新文艺的建设,
我们已被注定了要用尽最后的一滴血。
现在你已经开始写作了,
可是现在我一边怀着热望,
为什么一边却感忧郁?
如同朝雾笼罩着北江上,
忧郁笼罩在我的心里。
但是,如同太阳撕破江上的浓雾一样,
我要用愤怒的战斗的烈火,
烧破我的忧郁。
慧!请你叫立立大喊一声吧:
“爸爸!给我多吃一碗饭,
“我一个人也要打日本鬼子去!”
一九四○年十一月十五日,坪石
给郑伯奇的一封信
啊!伯奇!
你向我说:
王独清[1]来信,
说要回国。
他说中国人向来对他太坏,
外国人对他却好;
但他爱中国人的心日反增加,
外国人的情谊却不敢承受了。
他说不愿在外国再享清福,
他说愿回来与同胞共受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