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分抱歉,”卜利非大声说,“魏斯顿先生对我这么好真使我感激不尽,我绝对没有料到会引起——”“说真的,先生,”她打断他,说,“您用不着道歉。我哥哥的脾气怎么样我们都是清楚的。”
“我不管你们谁对我清楚不清楚,”乡绅说,“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来见她呢?我告诉你,人家可是特地为这件事来的,沃尔斯华绥先生也是特地来办这件事的。”“哥哥,”她说,“卜利非先生有什么要我转达给侄女的,我一定都替他转达到。我想,怎样回答他才得体,不会没有人指教她。我相信她不会拒绝在适当的时候来接见卜利非先生的。”“管他会不会拒绝!”乡绅回答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什么也不说了,但是有的人可比世上谁都聪明——要照着我的意思办,她上次根本就跑不掉;如今,我又得时时刻刻担心她逃跑了。尽管有的人把我看作大傻瓜,我却很清楚她恨——”“这都无关紧要,哥哥,”魏斯顿女士说,“我不愿听人家说我侄女的坏话。骂她就等于骂她的家人。她现在要为我们的家族争光。她以后也会为我们家族争光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我要拿我的全部名誉来保证她的品行无可挑剔——哥哥,今天下午我想见见你,我要告诉你一件很要紧的事。眼下,只好请卜利非先生,还有你,哥哥,原谅我失陪,因为我得赶快去换衣服。”“那么你就约定个时间吧。”乡绅说。“我不能定下确切的时间,”她说,“我对你说了,我今天下午要见见你。”“你到底叫我怎么办哪,”乡绅转过身来对卜利非嚷道,“我拗不过她,就像很小的猎犬拗不过一只老母兔一样。也许下午她的脾气能好一些。”“先生,”卜利非回答道,“看来我是注定要倒霉的,不过我一定永远把您这番好意记在心间。”接着,他恭恭敬敬地向魏斯顿女士告辞,女士也以礼相送。然后他们两个就离开那里,一路上乡绅嘴里还念念有词,赌咒发誓说,下午非让卜利非见到索菲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