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阁老看着坐在马上的楼子规,冷声道:“督师一路辛苦了。”
楼子规僵坐马上半天,直到先行下马的宋谨喊了他一声,楼子规才有了反应,翻身下马的时候,身子还晃了一下,险些直接就跌下马来。
方堂看看面前的朝中重臣们,小声问了句:“你们这是为谁戴,戴孝?”
马蹄声从身后传来,裴殷在楼子规的身旁停了马,道:“圣上驾崩了。”
楼子规看向了李阁老。
李阁老点一下头。
寒风穿城门而过,满城的白幡都发出了瑟瑟的声响,一如当年楼府灵堂之上风吹白棂的声响,楼子规如坠黄泉,几首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身在何处。
方堂呆立当场,想说什么, 脸上却一阵火烧般的热,想找地缝钻却又找不到。
裴殷下了马,裴二爷倒是没穿孝衣,一身武士袍衬得这位身型挺拔,看着楼子规,裴二爷问:“督师,从安远到京师城究竟要多少天的路程?”
楼子规这会儿就说不出话来。
“越国公府的破虏军与你们同一天赶到,”裴殷道:“我没想,原来安远跟奉州一样,离京城这么远呢?”
“我,我们,”方堂勉强分辨道:“我们路上遇上了好几拨兵马拦路,所以耽搁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