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鼎文忙道:“免礼免礼,快坐。”
陆沉与叶芷柔一齐在床榻前坐下,陆沉笑道:“陆沉与芷柔成婚多年,却今日才来拜见外公,还请外公恕罪。”
苏鼎文道:“无碍,无碍,京都距堰都路途遥远,你能借公务之暇,来看看我这糟老头子,便尽够了。”
陆沉微笑道:“如果外公不嫌弃,这次便随我们回京都住些时日,也好让陆沉尽尽孝心。”
苏鼎文摆手道:“算了,老夫已经是风中残烛,奄奄一息,闭上眼睛,还能不能睁开眼睛,都是未知之数,还是便安份的待在堰都吧,何时咽了气,便下葬了事,不能给你们这些晚辈添麻烦。”
陆沉正色道:“外公说笑了,您虽然气色看上去有些不佳,但瞅着身子骨却仍硬朗,怎么也得活个一百多岁才是。”
“老夫自己的身体,比谁都清楚。”苏鼎文说着又咳嗽两声,叹道:“那三个畜生的事,芷柔都与老夫说了,当真是家门不幸啊,老夫已经责令他们主动到官府投案,他们做的孽,理应以性命偿还!”
陆沉没说话。
尽管对亲生儿子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可毕竟是让他们去送死,天底下哪一个做父亲的,又能不心中流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