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你走到了自己的终点,再也没有公交车经过这里,一切也就结束了。
边缘的日子
租住的小屋大约十平米,除了一张双人床,和一个40厘米宽的柜子再也放不下其他东西,连当年还算苗条的我也常需要侧身走动。位置还算不错,四环北边,距离上班的地方只有两站地,方便得很。厕所是公用的,大约需要步行三分钟,憋急了的时候两分钟也能到;厨房也是公用的,在距离我的小屋十米左右的一间房子里。房租每个月400元,占去了我工资的四分之一。
对于我来说没有钱花永远都不是最差的境遇,那一段时间最要我命的是无尽的空虚,漂泊的感觉一日胜似一日,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租住在城中村的我如同城市里的一块荒地,不知情者以为我在城市,看到我的才知道我的荒凉。
悠长而美丽的城市梦,是我很小时候就种下的追求,打底的白衬衫,熨平的小西装,乌黑闪亮的高跟鞋以及宽敞明亮的写字楼,当我大步流星地走在城市的任何一个街角都可以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如今,真的来到这座城市,才知它与我那么遥远,我不过是游走在城市边缘的孩子,隐隐不肯消退的空虚总是不失时机地出来裹乱,哪怕躺在木板床上准备睡觉了,它也会咕咚一下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当当正正砸在心窝上,凭你怎么撕扯也拿它不掉。如此,回忆便接踵而来,尽是不快。我想起几个月来漂泊在城市的街头,呼吸着汽车尾气,和焦虑的人群一起踏着匆忙的脚步,却不知道自己会走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