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并没有这样的人。她离开之后,我只能在噩梦中独自惊醒,独自蜷缩着,捱过长夜。
我想把这些话都告诉她,可她的马车却远去了,我怎么也追不上。
突然,我感觉到身上被什么扯着,心一蹦,惊醒过来。
那孩童大约已经跟着母亲回家了,病舍里只有我们二人,静悄悄的。
面前,太上皇坐了起来,正挣扎着用另一只完好的胳膊,朝我伸着手。
四目相对,他愣住,我也愣住。
我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薄被,已经盖到了我的背上。
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他榻旁睡了过去。
我忙问:“你如何了?”
“我无事了。”他说,嗓音沙哑。
无事个屁。
我站起身,将薄被盖在他的身上。而后,从旁边的壶里给他倒了一杯水。
“饿么?”我问,“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说罢,我转身便要离开。
他却扯住了我的袖子。
“你方才在梦里哭了。”他说。
我说:“没有。”
他指了指我的脸:“有。”
我抬手摸去,这才发现,眼角和脸颊上湿湿的。
我连忙抬手,一边用袖子把脸擦干净一边对他说:“你且躺着,好好待在此处,莫乱动。”
说罢,我朝病舍外走去。
这医馆有庖厨,锅里有一些粥,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我舀出两碗,端回病舍,只见他并没有好好躺着,仍坐在那里,似乎在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