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他细看对面马上的女子,她也是金人装扮,男子装扮,仿佛不耐寒冷,穿着厚厚的袄子,头上戴着大大的帽子,月光下,她的脸上甚至还能看到那样的黄疸病人一般的伪装.
只是,他却一眼看出来——是她!
乔装,只能迷惑不熟悉的人.如此面对面的时候,他又怎能认不出她来?
他提着胡笳,怔怔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纵有千言万语,也忘得一干二净.
舌头仿佛失去了语言的功能.
花溶再一扬鞭,他忽然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花溶!”
她淡淡道:“金兀术,你……”
他打断她的话,急切地,满是怨恨和委屈:“你射我!你亲自射我一箭,你想杀我!”
她愣一下,没料到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
他的语气里满是委屈,战场上纵横多少年,受伤也是家常便饭,可是,被敌人射伤和被她射伤,那是不同的,绝对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