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寒哥调节着气氛,时间过得飞快,我几乎忘记了这是在坐监,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囚徒。
想家,绞着胸口想家……这样的感觉让我窒息,幸亏号子里没有井,有井的话我就跳下去了。
半夜,我正在梦里跟我爸爸下象棋,忽觉耳畔“嗡”的一响。我以为是外面在打雷,一骨碌爬起来,四处乱看。灯影下寒露双手举着厚厚的马桶盖正向我猛力砸来!我本能的往旁边一滚,正好滚在老傻的身上,就势拿他当了挡箭牌。老傻正懵着,马桶盖就抡在了他的头上,老傻当即像被捅了一刀的猪,“咣当”一声躺下了。我抽出身子,摸一下头上碗大的一个包,扑上去和寒露滚成了一团。
老傻懵了片刻,猛然反应过来,嗓子像野猪一样咕噜着冲向寒露。
这下子,整个号子乱成了一锅粥……
在值班室接受完梁所的训话,回号子的路上,我看见寒露的头上缠满了绷带。这圈儿绷带被一抹圆圆的血迹一衬,有点儿像一条用过的卫生巾。这小子可真能闹,谁还打过他的脑袋?两个人照面时,他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像狼,让我的头皮猛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