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瘴气太浓,他们还是频频走散,最后她忍无可忍,解开发髻间的那根红绸带。
“初次见面,手牵手着实不妥。我想了个法子,这带子一边缠在我手上,一边绑在你手上,这样就不会再走散了。”
颂梧想说,他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他是来结束战乱的太渊君上。
可看到她专注地在手腕间打结的神情,他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好了。”她动了动手腕,确认系紧,“倘若遇到危险,你就割断这中间的带子,自己快逃。”
“那你呢?”颂梧问。
她笑了,犹如这瘴气中唯一的光束:“不用担心,我是司风神女迦琅,我很厉害的。”
那一瞬间,有种陌生的情绪涌到颂梧四肢百骸。
可是,后来,也是这束光,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不信我?”
在问到第二遍时,他清楚地看见,光灭了。
颂梧立于树下,飘远的神思突然被一阵钻心的疼痛唤回,他捂着胸口,像是有一百把刀子在剜骨抽魂。
刚才的药浴没有泡完就出来了。
他额头上很快就渗出汗水,嘴角却牵强地扯起一个弧度。
这都是他应得的。
九百多年过去,他仍孑然地走着漫长的路,除孤独外,还多了分无法言说的痛苦。
迦琅回到客栈,坐在床上感受体内神力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