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正义因为带着他的法律服务队跟何老碑讨教过武术,对这些情况最了 解,问吴阿杜说:“吴师傅,你太神了,我真是不敢相信啊。”
吴阿杜点燃一支烟沉稳地说:“我比你们大几岁,是‘文化大革命’前1964年进厂的,和何大壮是打篮球认识的,先是球场上的朋友,那时西河沿地多,我们在麦收时经常去支农,我看到他们用的镰刀钢口不好,特钝,正好来 了一批好钢,加班和师傅们打了一批白支援了他们,那年西河沿第一次在全镇 割完麦子,第一个交的公粮,大壮还当上了劳模。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在‘文 化大革命’的时候了,他们村闹两派,互相争夺在原来的大队部里树‘革命委 员会’的牌子,对立派在队部门口挂一次,何大壮就带着人砸一次,对方一个 聪明的家伙想了一个绝法,请他们的盟军‘红星铸造厂’的人用3吨生铁铸了一 个一人多高的大家伙,用沙雕镂空刻上字,砸,砸不动,抬,抬不走,何大壮 找我来拿主意,我俩连夜到省城买了一幅最大的《毛主席去安源》的画像,回 来半夜用强力胶水贴在了上面,那个时候谁敢揭,把毛主席的像撕坏一点就是 反革命。对方没辙了,大壮他们那一派的牌子竖起来了,当时,我也是咱们厂 —个小造反组织的小头目,带着几个弟兄去支援了他一下,成立了‘工农联 合造反纵队’,那时的工人阶级可是真正的领导阶级啊,何大壮的腰杆硬了 很多,成了他们村的革委会主任,一直到今天的支部书记。码头工人的后代 虽然野点儿,蛮点儿,但讲义气,讲交情。这次我去求他,他二话没说就答 应了,马上和我去见了爷爷,老人家更是侠肝义胆,听了我的话后,气得白 胡子乱抖,说,‘人有力气干活就有饭吃,你们厂的师傅们有技术却挨饿, 天理不公,就凭你和俺壮子的交情,凭当年你们给我们的好钢口的镰刀,我 把地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