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不是一件体面事。”张廷玉叹道,“臣想,分成里外两层处置为好。凡伙同刘康作案的,要严办,昭示天下以公。属官场办案不力的,区分情节轻重或严旨申饬,或降调罚黜。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只是不要大加张扬,不要叫下头觉得皇上改了‘以宽为政’的宗旨,人心自然安定。”
“真是丢尽朝廷的人!”乾隆愤恨地说道,“当场还叫刘统勋揪出一个京兆尹。杨曾朕平日看他还好,竟这么不是东西!”鄂尔泰道:“刘统勋也是冒失,不能从容查么?也不请旨,也不和阿隆柯商量,把一个三品大员袍服当场就扒了!——这是有制度的嘛!”
张廷玉冷冷说道:“我不这样看。我虽没去,家人们回来学说,我倒赏识他这点机变之才。这种事不当场处置,下来不知又做出什么手脚,又要牵累多少人。那不是更棘手难办?刘康五刑熬遍不肯认罪,一副臭硬架势,没有这一雷霆一击,恐怕也未必就肯伏罪。”鄂尔泰毫不客气,当即顶了回来:“万一扒错了呢?”张廷玉含笑道:“将军打败仗,自领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