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连长赶来,他只怕还要抄起家伙行武哩。 将军心好,是怕他冻坏了。潘大年事后才知道这里面的道理。可将军发火时的样子他永远也忘不了:脸色铁青,眼光灼灼逼人,腮帮绷紧,牙关咬得咯咯响,实在令人心惊肉跳。怪不得当年不可一世的张国焘都有点怕他。
将军吃过中饭以后,垦区师级以上的干部都来了,工作汇报会马上就要开始。会议室里,大家交头接耳,有的啃着窝头或大饼,有的凑到火炉边烤鞋子或帽子,有的还紧急准备汇报提纲,用算盘打着什么统计数字。还有的大概太疲倦了,把沾有泥块的军大衣一裹,躲在墙角闭目养神。屋里充满着浓烈的烟草味和男人的气息。
四点正,将军出现在门口,来到主席位坐下。他披着一件旧棉袄,等身边的头头脑脑也坐定,挥挥手,“嗯?哪一个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