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脚,是我手里出的,自然同我一样。”文卿道:“他虽比你更瘦。” 紫云道:“这叫做青出于蓝。”文卿道:“你两个是门户中的脚,良户人家, 那能这么苗条飘逸?”绿云道:“大小姐还更象呢。”宝珠道:“我家还有 两个象呢。”绿云道:“大少奶奶同瑶姑娘。”文卿笑而不言。紫云笑道:
“把鞋给我穿上罢,一回情,二回是例了。”文卿也不理他,将鞋杯送到宝 珠面前,紫三一把夺去,翻了宝珠一裙子酒,宝珠道:“不好,这丫头作怪 了。”文卿狂笑不止。绿云忙用手帕子过来,揩抹干净。
又坐了一会,文卿起身,宝珠等随在后边,丫环老婆子取了物件进去。 文卿携着宝珠道:“我们绕那边过去。”带了紫云、绿云慢踱,又游几处亭 台,已到畹香春圃,众人抬头一看,吃了一惊,见满地芳兰,俱皆枯死。文卿道:“这是什么意思?”宝珠竟看呆了。紫云道:“为何一齐都萎呢?” 说罢,蛾眉紧锁,若有所思。文卿对室珠道:“你为什么不言不语?”宝珠 长叹一声道:“天道如此,人事可知!”不觉感伤起来。文卿诧异道:“这 不是无缘无故的!”室珠摇头道:“此非外人所知也。”文卿唤了园丁来问, 园了也觉奇异,禀道:“昨日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夜,就这个样子呢?”文卿道:“回去罢。”拉了宝珠入内。宝珠进房,闷闷不乐。文卿追问,主珠 不肯说明,再问时,宝珠盈盈欲泪。文卿不解,也不深追。从此,宝珠心中 忽忽有如所失,紫云颇为忧烦,但不肯说明形之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