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层的藩篱牢不可破. 女佣生活在自己的时代,她真诚,纯粹,善良,自尊自重,但她也粗鲁,刻薄,没有边界感,甚至不近人情. 苦难的人生让她极度渴望爱,一次又一次被伤害后,她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不让别人靠近她的内心和小屋,只有动物才让她感到安全和友善. 女作家也有两面性,一个是理解,包容,与女佣建立起友谊与信任的朋友,她在获奖会上感谢女佣的发言在那一刻是真心的,真心到把自己都感动了;另外一个是虚伪自私的所谓上层阶级,在女佣最需要她的时候却无情地抛弃了她,就连力所能及地好好埋葬一只猫咪都做不到. 她自相矛盾又反复无常,丈夫提议让老女佣与他们一起生活时,她情绪激烈地反对,表示无力照顾一个瘫痪的老人,而在医院却又邀请女佣今后与他们同住. 女作家与女佣之间连塑料友情都谈不上,对她来说,女佣永远只是女佣,最多是一个7/10. 对日本普通民众的情感结构摆脱不了强烈的政治宣传,开头镜头展示父亲脚上的长条伤疤和叔叔毁坏的耳朵,细节控诉战争带给民族的重创,最突兀的一幕是父亲带儿子上医院看望陌生的生母,养母给生母跪下道歉,其中的人性美好得不切实际. 父亲对同样身为军人家庭代表的喜一,不鄙视反而热心接纳,他赶走嘲笑妓女孩子的顾客并给孩子变魔术忘记悲伤,眼神放空望着喜一唱的军歌,一个和蔼、为国而战的军人父权形象巧妙模糊了侵略者的本质. 或许用意识形态批判这部细节纯粹朴实的电影有失偏颇,毕竟医院外的无声小丑、船上点酒精烧螃蟹的场景都极富震撼力,儿童充满光辉的眼神将与母洗澡、逛集会弄丢钱和窥见接客一幕幕的满腹委屈和绝望,表演得恰如其分,河神节夜晚烟火和结尾房船的门窗紧闭达到了痛楚滋味的高潮,这种被美化的人性是反战文艺作品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