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此刻但觉肩头已不觉疼痛,不过有些肿胀之感罢了,这才知道这癫僧确实精于医道,江朔开口道:“大和尚,多谢你出手相救,我……我刚才对你不敬,还请原谅则个。”
胡僧却对江朔的话充耳不闻,蹲在那里直嘬牙花,喃喃自语道:“啊呀……这脊骨碎裂却如何是好?啊,有了……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今日正好一试!”
话到此处居然兴奋地直搓手,江朔正要问他是何意,那胡僧却突然道:“小子,我要把你翻过来,你可疼这点疼。”
也不等江朔回答,胡僧忽然双手插到江朔身下,喊一声“起!”将江朔如同翻饼一般整个翻了个面,将江朔面朝下仍在地上,江朔一头扎到昨日被他压碎的巨大菌伞之上,险些被闷死,好在菌子碎块之间尚有空隙,江朔长大了嘴巴勉强还能呼吸。
江朔的脊骨断裂,下半身早已没了感觉,因此被翻这么一下子,牵动伤口也只是胸椎以上一阵剧痛,之后倒也不觉甚疼,但他知道没有感觉其实是伤的最重。
胡僧却不再和他说话,而是在他后摸索起来,江朔听到胡僧撕开衣衫的裂帛之声,又听到尖刀割开皮肉的声音,却丝毫没有痛感,顿感万念俱灰,心想就算这僧人能将碎骨拼合,有怎能令经脉复通?想来我这辈子是瘫了,还如不让这癫僧把我一刀杀了,好过下半生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