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鄂缓步跟着慕容林致,严明为他撑上伞。
李俶大步奔入室内,李倓仍在昏死之中,面色如墨汁晕散。
李俶沉声唤李倓的名,说道:“林致有解药,你没事了。”
李倓开初毫无反应,听得“林致”二字,由鼻中“嗯”了下,眼睑微张,竟强自睁开眼,虚弱而迷茫,往李俶身后望去:“林致呢?我……我……要和她……说几句……”
李俶已拔开药瓶的小塞子,道:“先服下药,林致马上就来。”
所落之处只是空。李倓迟钝的收回目光,直直望着这脂玉小瓶,“这……是……林致……给的药?”
李俶点头,声调中有难抑的喜悦,“对,倓,你不会死!”
李倓抬起手,轻轻去触那脂玉小瓶,“给我……瞧……瞧,我……自己来……”
李俶微有踌躇,但见李倓眸中满是期际,竟不忍教人卒看,和李泌互换眼色,合力将李倓扶起,将那小瓶轻轻放于李倓手中。
李倓似乎要紧紧握住脂玉小瓶,手中终是无力,一寸寸将那小瓶往自己面上贴去,艰难的,辛苦的,终于贴至面颊,脸上带了温和满足的笑,“是,真好……这瓶上……还有林致,林致的……香……”
这个“香”字余音未了,沈珍珠见李倓手忽地扬起,未及发出惊呼,却见李倓将脂玉小瓶奋力往门外掷去,“噼”的脆响,不逊晴天霹雳,李俶悚然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