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着,柔弱无力,胆怯又谨慎。
就连红杏也浑身一激灵,伸着手就要去拦贺云初。
开什么玩笑?
圣上吩咐过,姑娘即便是未接过那身凤服,可俨然也是圣上的人,她还需要对梁青竹行礼?
可是伸出去的手被贺云初暗自推开了,还朝她手上捻了捻,示意她站好。
“......”红杏忐忑不安的收回手。
梁青竹显然比贺云初进门前更愣了。
不应该是趾高气扬,冲进屋狠狠朝他一顿质问么?
这行礼是什么意思?
见梁青竹不叫起,贺云初于是就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不起来,她瘦,这个姿势久了,人就有些颤颤巍巍。
副将冲梁青竹:“咳——”
梁青竹猛地回过神来,竟然在不自觉的情境下,上前托着贺云初的手臂:“起来吧。”
说完,简直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他心道这贺云初果然好把戏啊,比西北那些地方长得人高马大的姑娘可真是不知道能耐多少!
竟然让人不自觉就感到生不起气来!
贺云初起身后擦了擦自己鬓角,这才柔声道:“谢将军,今日来叨扰,也实属无奈,云初不想打扰的。”
她放慢语调时,声音是柔的,直酥人骨头。
“咳!”梁青竹别开视线咳了一声,反倒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只是硬着声音问:“你方才命人找我阿姊,说有重要事情相谈,什么事,与本将说也一样。”
“是,方才是我着急了,这事原本就应当要找将军,无奈妇人愚笨,考虑不多,反而耽误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