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他把一小堆锅碗瓢勺留给了我,他说到了这里你得学着自己做饭啦,会做饭吗?
我说不会。
他用挺同情的语气说那就现学吧,老兄我刚来的时候也不会。
那个中年女教师用一种挺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们。她也是家在本村的教师,这是山村小学的特点,一大半的教师都出自本村,因为外地的教师不肯来。
中年男教师拎着行李以一种逃遁的神情走了,这让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茫然不知未来的滋味。
中年女教师轻声问我:“别人讲,你是为了一个女孩子才要求来这里工作的?”
我说:“是。她分在对岸的学校。”
她说:“年轻人,很浪漫啊。”
我说:“我们很傻,她傻,幼稚。我也傻,幼稚。谁都笑话我们呢。”
她说:“其实你们很令人羡慕呢,想怎样做就怎样做,挺不错。等过两年,山里的新鲜劲儿过去了,再回去,挺不错的。”
我说:“她说要在山里扎根一辈子呢,她说山里的孩子是最需要老师的,她说她要在这里当一辈子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