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又问:“道长往齐峘山北峰而去,去的是哪座道观?从这往上,除了青峰宗,似乎就只有贵为皇家道场的凌霄殿了吧?”
“嗯。”江成月又随意答了他一句,本继续琢磨着让自己觉得异样的地方,半晌后知后觉发现那青年讲完这么一句之后,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了,而且,现场的空气越来越凝重,夹杂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感。
擎昌君刚欲抬头,忽而浑身一僵。
凌霄殿?!
他刚刚说的是凌霄殿?!!而不是……昭武祠?!
江成月用了一个极其缓慢的动作去抬头看向那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同时,瞳孔剧缩,心跳都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停止了一瞬。
那青年浅笑着淡声道:“一百五十一年过去,皇兄……原来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了么?可真叫人伤心啊。”他的唇弯维持着上翘的弧度,一双眼蕴含的冰寒和愠怒却如同海一般汹涌广阔又深不可测。
一百五十一年……
彼时他十四岁,尚未完全长开,脸颊还带着少年的稚气和婴儿肥;现下却是五官深邃,身形伟岸又结实,再加上不似他从前一贯朴素飘逸的修士装扮,因而才被他误当作了某个十足贵气的富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