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有刹那的柔和,但语气却依旧冷静。
只是贺夷简正站在她面前,如何察觉不到她瞬间的失神与变化,他心中顿时欢喜无比,背在身后的手暗暗攥紧了拳,微笑道:“当然不只是这样。”顿了一顿,他才有些无奈道,“淄青节度使楚殷兴五十大寿,原本倒也不必我亲自赶去,只是我曾师从其族弟学武多年,与师父也两年未见了,这一回我师父会到场,加上大人有命,却不能不离开长安一段时间。”
“你居然会尊敬你师父?”元秀看他的目光有点古怪,贺夷简奇道:“天地君亲师,我为何不能尊敬师父?”
他说得理所当然,元秀反而笑出声来,摇着头,道:“贺郎君,那位据说是李淳风嫡传弟子的长生子曾救过你的命,你却对他颇为不屑,那长生子可是道家近仙的人物,足见你对天地命理其实没有太大的敬畏,至于君,这会也不是朝堂之上——河北三镇若当真有忠君之心,早该将旌节交还长安,请今上委派三镇十七州之吏员,而不是如今日这样使海客断绝归途的局面了,再说亲,本宫若是没猜错,令尊贺之方,怕是早就在魏州跳脚,想让你离本宫远一点了吧?郎君又怎会出现在本宫的别院里呢?这前四者,贺郎君你都浑不在意,本宫自然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