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儿就没人跟他斗吗?”王虎坐下后问道,那神情仿佛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是随便问问。为了装作更加无所谓,王虎又说:“再给我沏一壶绿茶吧,这酒好像还在嗓子眼这儿没下去,烧得难受。”
店老板把茶端来后,对王虎说:“没人和他斗啊,老爷。要是往上告有用,我们早就去告了。有一回,我们到县衙门去找县老爷。我们把这事跟县太爷说了,指望他派点兵再从上头借点兵,我们想,两股兵加在一块儿,或许能把这小子收拾了。谁想到这帮官兵也一样坏,住我们的、吃我们的,分文不给不说,还糟蹋我们的姑娘,到头来,我们反倒多了个累赘。这帮官兵还特别怕死,还没打两下就逃跑,结果,这帮强盗越来越横。我们只好又去求县太爷把官兵撤回去,最后官兵撤回去了。这下可惨了,许多官兵干脆入伙当强盗去了,说是没办法,老没有饷银,他们也得吃饭。我们的日子就更难熬了,因为官兵到哪儿都扛着枪呀!倒霉的事还没完,县太爷又派人来收税,不论种庄稼的还是做买卖的,一律得缴税,税是越来越重,还说朝廷为了保护我们老百姓花了不少银子,老百姓当然要交税。什么朝廷?他跟他的大烟枪就是朝廷。打那时起,我们就再也不求县太爷帮忙了,宁可过年过节给‘豹子’送好些礼,只要他不来捣乱就行。幸好这两年年景都不赖,可老天爷也不会总这么开恩,真来个荒年,还不知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