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老年人坐在轮椅上,在亮带里享受温暖的阳光,并随着亮带逐渐移动。有时他们会沉沉睡去,因而滞留于阴影中,直到轮椅自动变换位置的噪音将他们吵醒。还有些母亲推宝宝出来晒太阳,她们的婴儿车偶尔会将亮带几乎挤满。
泰伦斯说:“听着,愚可,站好,我们要上去了。”
他们站在一座方形建筑之前,它占满四根支柱之间的空间,向上一直延伸到上城。
愚可说:“我怕。”
愚可猜得出这座建筑是什么,它是一座直达上层的升降机。
这些升降机当然是必要的设备。生产在底下进行,而消费则在上层。基本的化学原料与食品原料运到下城,制成的塑质器皿与精致餐点则供上城享用。下面负责孕育过剩的人口;女佣、园丁、司机、建筑工人则为上面服务。
泰伦斯毫不理会愚可表现出的恐惧,他惊讶的是自己的心脏跳得如此猛烈。那当然不代表恐惧,而是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因为他就要上去了。他将踩遍整片神圣的水泥合金,在它上面用力跺脚,把鞋底的泥土刮在上面。身为一位镇长,他可以那样做。当然,在大亨的眼中,他仍然只是个弗罗伦纳当地人。不过他是镇长,因此可以随时踩到那片水泥合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