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贤殿和往日一样,人员来来去去,却甚是安静。
因着是书院,竹简书籍甚多,殿中不能有明火,故而不置火盆,导致这座大殿愈发得清冷。
院士手冷,也只得同小娘子般捧着个手炉,将手捂暖了,才得以提笔写字。
张公和季真也在一处,二人便同往常一样,一个编史,一个校对,往往一坐便是一整日,话都说不过三句。
张九龄到的时候,二人也仍是如此。
“季真,张公,”张九龄脚步匆匆,在书案旁站定行礼,而后跪坐在二人对面,开口道:“世川——”
张说抬头看了张九龄一眼,这眼神太过凌厉,张九龄尚未出口的话,便滚在了喉咙口。
“你忘了当时我入刑部大牢时,是什么个情形了?”张说收回目光,淡淡开口道:“咱们这位陛下,去求情的越是多,便越是固执,你们一窝蜂得前去求陛下,是要让世川永不回朝吗?”
贺知章校对完一页,放下纸笔,朝张九龄说道:“如今世川正是风头浪尖上,且等等,让风浪平息些,吐蕃人也走了,再说此事。”
张九龄心中即刻恍然,想到内侍说的源相一事,心中便突然有了不确定,源相是为了什么才为世川求的情?
“去吧,别毛毛躁躁的,好好把手头事做了,此事,还有段日子呢!”张公没有抬头,淡淡下了逐客令,张九龄恭敬得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