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周泌也没安了好心,将咱们都当做了打狗的热包子,而兵马使又有着神武军的渊源,就算兵败身死,必会有人设法周旋,责任也不至于全落在了他的头上。”
独孤延靖虽然说的刻薄诛心,但也正是黄宣所想到的,只是他的看法更为积极乐观罢了。
“我辈既然从军,天职便是为大唐而战,得知龟兹陷于水火之中,不管别人做何心思,你我却绝不能放任不理!”
这一路走来,黄宣对独孤延靖的看法也渐渐在改变,别看他曾经有着诸多这样那样的劣迹,但此人内心中却有着远异于常人的使命感。只可惜,出身在富贵之家,将他的许多心思本性都遮掩住了。虽然家族落难之后,独孤延靖遭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可也正是这种痛苦彻底激活了其掩藏在纨绔子弟外表之下的真正自我。
“郑节度不在龟兹城中,里应外合怕是难为,现在只希望围城的突骑施人不会太多。”
黄宣道:
“若要围城,至少也不会少过两万,咱们长途奔袭已经吃了亏,再以少打多,硬碰硬绝对是不可行的。”
两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去往龟兹的必经之地上,焉耆!
“如果有可能,或可在焉耆假传节度使令,征发所有男丁,一并带往龟兹……”
焉耆此时应该尚在安西唐军的掌握之中,毕竟在没有攻下龟兹之前,贸然深入安西腹地对突骑施人而言也是有很大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