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脊椎挺起,几乎向后对折过去,像张绷紧的弓,因巨大的力量而微微抖动。然而,陡然从剧烈的翻滚中骤停下来,哪怕仅是精神上的感觉,却仍让人肠胃打结,食道、喉结、舌头和肚子里的一切仿佛被汹涌地推向唇外。
这时,一张大脸出现在我还没调整好分辨率的眼睛前。“欢迎回来!矮子,我们又见面了。”是之前那个带头抓我的白痴。可没等他说完,我便再也控制不住,一口气把徘徊在十二指肠之前的东西全部喷了出去。
但我保证,绝不是有意要吐到他嘴里的。
坐在对面那个被我吐了一身的家伙叫轴子崩坏。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傻名,一听就不是好东西。但鉴于满地机械警察的碎屑和那辆四分五裂的押运车,我决定选择沉默。况且,一身变冷的污秽,也让人并不好受,不过这些馊味倒掩盖住了失禁后的尿骚味。
轴子崩坏同样也臭烘烘的,当然大部分是他自己吐出的东西的味道。在把我拎下车后,他便在呕吐和漱口间反复。他也曾凶神恶煞地报出过名号,可没说完,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呕吐。
伴着这起伏的作呕声,我打量起四周:这是间不透光的高大屋子,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上晃动的大灯。地上附层厚厚的土,像是个废弃了很久的仓库。旁边几个狗腿子一边窃笑,一边清理着警察的尸体,还把尘土踢得到处都是。而在正对面,除了撅着屁股的轴子崩坏,还有根粗大的铁柱,看上去像个直达棚顶的特斯拉线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