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拾起一旁架子上的毛巾递了过去,“把汗擦擦吧。”
慕容图北抬眸看了他一眼,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以他现在这样如何能够自行擦汗?他这位表兄果然不懂人情世故。
“不必了。”慕容图北轻声开口,“表兄方才所言,我不同意。将他们叫出去,是想拜托表兄一件事情,父亲还在南疆,并不知晓我发生了何事,今日表兄便写信一封派人送去吧。”
梁王怔怔神,不知为何他竟从这话中听出一丝诀别意味。
“本王自会写信告知舅舅。”梁王颔首,想了想又继续劝说,“但你的腿伤再不能耽搁了……”
“我不会同意断腿保命的。”慕容图北再又直接地将他话打断,苍白面容之上,只一双眼睛目光灼灼,“断腿之后我便是废物一个,再不能上马杀敌,与其浑浑噩噩活着,不如随同这条腿一起去了。”
梁王听着这番话,只觉两眼一黑,他没好气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随这条腿去了,你的命难道不比这条腿重要吗?”
“我在边疆出生,自小到大十多年都跟随军队生活。不到七岁时,我便跟随父亲第一次上了战场,当时便奋勇斩下一个想要偷袭敌人的头颅,从那之后,我开始频繁活动在战场上。上场杀敌守护边关是我这一生的宿命,我要保家卫国、守护黎民百姓!没了腿,我再无法做想做的事,要这命又有何用?”慕容图北冷声笑了起来,“我心意已决,表兄不必再劝,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断腿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