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窥视的姨太太们交头接耳:“我说的吧,杜老板长得就是这样,没敷粉涂胭脂。”
杜见遥听见了,悄悄把字条揉碎,径直离去。他的目光很正经,正经到几位姨太太觉得无趣,可她们又偏偏吃他这高冷腔调,暗中眼神较劲,比谁能先拿捏到他。
毕竟戏子是下九流,被人瞧中是看得起他。
杜见遥自然是不知道姨太太们的心思,他一入房便坐在镜前开始上妆。各色油彩、胭脂、口脂摊在眼皮底下,静静地等他宠幸。
白油彩打底,再上面红,接着定妆、扫红,画眉眼……镜中人由男变女,由今返古,不管是哪张脸都是万里挑一的。
杜见遥对镜眨着吊梢凤眼,手摆兰花扶鬓细照。天下梨园,青衣花旦无数,唱的好的,比不过他的扮相;扮相好的,唱功却不及他,而他甘愿窝在铜山这个小地方。
“哎呀,杜老板,改戏,改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