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可以证明古时伊苏屯的强盛。在环城的丹沃斯河四周,一大块高地上开着一条高出地面几公尺的小运河,名叫多纳米纳。这个工程毫无疑问出于罗马人之手。此外,从古堡那边向北伸展的城关内,有一条街两千多年来一直叫做罗马街;那城关也称为罗马城关,其中的居民自称为罗马人的后代。他们的种族,血统,相貌,的确有一种特征。他们几乎全是种葡萄的庄稼人,民风特别强悍,大概是由于原来的种族关系,或者由于他们十二世纪时在夏洛斯德平原上剿灭了土匪流寇的缘故。
一八三零年革命以后,法国大局过于动荡,没有人注意到伊苏屯种葡萄的人暴动;事情闹得很激烈,只是为了某种原因,详细情形不曾公布。先是伊苏屯的布尔乔亚不许军队开进城内,他们要照中世纪的习惯,本地的事归本地人了结。当局看到他们有六七千种葡萄的做后盾,不得不让步。种葡萄的放火烧了间接税局和所有的档案,押着一个税卡的职员在大街小巷游行,走过一个路灯杆都要叫一声:“把他吊起来!”宪兵从狂怒的群众手里抢出可怜的职员带往监狱,说要治他的罪,才救了他性命。将军跟种葡萄的订了协议才能进城,也亏他胆量不小,竟敢跑进人堆;他走到市政府前面,就有一个罗马城关的居民在杆子上扎着一把大铡刀,象平日修树用的那一种,搁在将军脖子上大叫:“收税的不滚蛋决不干休!”那将军打过十六年仗,出生入死保留下来的脑袋几乎被当场砍下,幸亏有个暴动的首脑出来喝阻,官方也答应他“要求国会取消酒窖里的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