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知道你是咋回事儿,心里想着袁涛了吧。”下课时,杨秀芝把毕杏波叫到水房的边上问。
“去你的,我够窝囊的了你还来给我添堵。”毕杏波捶了一下杨秀芝的肩膀。
“行啊,有初恋了!”杨秀芝怕毕杏波再打她跳着脚跑开了。
“啪、啪……”正想得全神贯注的毕杏波似乎听见了什么响声,她侧耳又听了一阵,是敲门声。母亲扑棱一下坐起来,“我听见有人敲门。”
毕杏波也坐起来说:“我下地看看。”
“你别去,我去。”母亲叫住她。
“啪啪……”敲门声似乎急了起来。母亲披衣下地,毕杏波也尾随母亲走了出去。“谁?”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僵硬。“是、是我,婶儿!”门外的声音像小猫在叫。“你是谁?”母亲犹豫了一下看着毕杏波。“妈,我听着好像、像阎小兰,是她——”毕杏波噔噔地跑过去开门。“这么晚了,你跑来是不有啥事儿?”黑暗中,母亲一把拽过阎小兰。“没、没啥事儿,我家来客了,我、我上你家找宿——”阎小兰看看母亲又瞅着毕杏波。“嗨,你早说啊,上这儿来,你妈知道吗?”母亲拍拍阎小兰的头。
毕杏波像老鹞子抓小鸡一样把毕洪亮从小床上拽起来。“好不容易不捡粪了,你三更半夜还叫我。”毕洪亮揉着眼睛嚷嚷。阎小兰不好意思地看着毕杏波。“没事儿,让他上那屋睡去。哎,告诉你,我弟弟这一冬天捡粪卖的钱,我们吃好几次肉了。”毕杏波兴奋地看着阎小兰。“快点进被窝,大冷的天。”母亲说着话和毕洪亮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