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入了半星阁,走上二楼,来到了老爹生前最隐秘的忏悔之地,现在完全可以叫做勇气之屋的小魔房前,它居然感应般自动打开了,水银门泛着铅色光;七人走了进去,悬浮在里面的记忆球已经蒸发,但那张褐色圆桌并未消失,只是椅子不见了。
芬奇将老爹遗体放躺在了那张曾经八人围坐的圆桌面上,然后从兜中掏出了两根四节断杖,把拼合回的蛇王魔杖放在了他的左手心,另一根反电魔杖留在了右掌心——这是他生前最心爱的两件珍宝,如今将永远陪伴在他左右。
他们最后看了一眼老爹平静安详的遗容,然后默默走出了巫屋。
好像心意互通,六人走下了一楼,而芬奇则上到了三层,走入了他生活了七年的小卧室,里面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却又顿时感到无比陌生;除了多了几件外物,室内的小模型依旧如故,映出了他童年的稚嫩幻想。他从床枕下翻出了那本父母的遗书,书里画有他们肖像的那页正夹着那封遗信。窗外飞过了一只发光的蝴蝶。
做完这一切,他走出了房间,踩着螺旋楼梯,下到了楼阁外;六人早已等在那里。
七人对着半星阁,眼眶含泪。
“别了,假如这是永别,那就永别吧!”芬奇讲出了最后一句话,充满诗意的悲剧。
忽然,他的手中冒出了一个火把,然后举起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抛入了半星阁。顿时,火舌吞噬着一切物质,包围了整座阁楼,跳动的火光映在七张沉默悲怆的脸上,七个潮湿的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