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处来,这我不知道;但是到何处去,我倒可以告诉您,他肯定要去地狱。”
“喏,您究竟要我答应什么事情,伯爵夫人?”弗朗兹又问道。
“嗯!请您直接回饭店,今天晚上不要追踪那个人。离开一些人又立即去见另一些人,就能把这两拨人拉上关系。您不要充当媒介,把我同那个人联系起来。明天去追查,悉听尊便;不过,您绝不要把他引荐给我,那会把我吓死的。好了,晚安。您回去尽量睡个好觉吧,我可知道今晚谁也不能安睡。”
说罢,伯爵夫人便离开弗朗兹,倒叫弗朗兹捉摸不透,她究竟是存心戏弄,还是真的受了惊吓。
弗朗兹回到饭店,看见阿尔贝身穿便袍便裤,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张沙发椅上抽烟。
“哦!是你呀!”阿尔贝对他说,“真的,我还以为你明天才能回来呢。”
“亲爱的阿尔贝,”弗朗兹答道,“我正好借这个机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对意大利女子的看法大谬不然;我原以为你在情场上屡屡受挫,已经改变看法了呢。”
“有什么办法!这些女人真是鬼精灵,叫人根本猜不透!她们递过手来让你亲吻,又紧紧握住你的手,同你窃窃私语,还让你陪着回家;这种举止,一位巴黎女郎哪怕有两三分,那也会赢得轻浮之名。”
“对,说的就是,原因很简单,她们生活在灿烂的阳光下,什么也无须掩饰,她们在如但丁所说回响着‘是’字的美丽的国家里,可以无拘无束。再说,你也看到了,伯爵夫人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