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站着的是怀虞,不对,站着的是一千五百年前的怀虞,那时候她从流波山后卿身边逃出来,躲在阴山,每日装作一副开怀的模样,但其实愁绪满面。
“怀虞?”若珈靠近,就看见她爬在桌子上斗蛐蛐,熟悉的场景轰的一下涌入他脑海中。
“若珈,你看我抓到的蛐蛐有趣吗?”
“若珈,你看我新做的花环好看吗,用的是虞美人花,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红的花……”
“若珈,你看今天的日出,真美啊,流波山从来没有这样的日头,我都不想回去了。”
“若珈,我要走了,你忘记我吧。”
往事就像是奔腾的洪水,不受控制的往脑海中袭来,眼前这个专心致志斗蛐蛐的人和久远回忆里的姑娘渐渐重合,若珈的思绪渐渐涣散。
“你来了啊。”趴在桌子上的怀虞突然站起来,她一手捏死桌子上的蛐蛐,神情凶狠,她正准备拔出身上佩戴的短剑将若珈一刀毙命时,她的动作骤然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