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炳靖低下头,脸色一片暗沉:“皇姊。大皇兄污我非父皇所亲生,想叫父皇杀我。我恐会连累皇姊,连累宁妃娘娘。”
戚炳瑜大惊,斥道:“这等事情,你岂能随口乱说?!”
“今日我在崇德殿中,隔门亲耳所闻。”戚炳靖仍然低着头,说道。
大惊之后,即是大怒。
戚炳瑜站起身,嘴唇气得抖动:“我道炳轩此番回京久不还封地是为了什么,原是为了谋划这些脏事!”
她在屋中踱了几步,越想越怒,又道:“外祖去岁刚过世,他们就料定母妃在宫中已失势了?竟迫不及待地使这样下作的手段在你身上!”
戚炳靖眼中滚过一抹冷鸷。
他攥了一下本就捏紧了的拳,低声道:“皇姊莫要动气。”
戚炳瑜冷声道:“四弟,你且放心。不论是当年还是今日,都没人能平白无故地欺侮你。”
……
当年他被领回宁妃宫后的第八日晨,在早课时被二皇兄出言讥讽,说他初丧母,转头就认别人做娘,真是好一个孝子。言罢,二皇兄还将他的脑袋用力按在桌案上胡乱磕了十数下,大笑了许久才将他放开。
他掩着淤青的额头回来,委屈得憋着泪,却一个字都不敢同旁人讲。这并非是他头一回遭皇兄们欺侮,往日里母妃只教他多加忍耐,不可惹事。如今他清楚明白,宁妃并非是他的生母,他再是年幼,也知不该给好意收养他的人寻麻烦。